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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救父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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蔔隆生沒有吭聲,直接出了府衙,來到了一處精致卻安靜的酒樓,直接上了三樓上,拉開了門,跪行了禮,“恩公,機會來了。”

過了許久,才聽到一個聲音“恩,”

蔔隆生剛要出去,又聽到一句,“把姓吳的放了,不要生事。”

蔔隆生不解,這個老者哈哈笑了笑,“不懂,”陰沈下了臉,“連一個小娃做的事都不懂,要你何用。”

“是,是,是”蔔隆生跪著爬了出去。

吳婉嬌在家裏數著吳明德出獄的日子,前院又傳來吵鬧聲,便放下澆水的葫蘆,小桃趕緊過來幫她整了整衣服。

前廳裏,吳三娘正氣得發抖,“你亂講,你胡說”

“我怎麽胡說了,”她的大姑子坐在正廳的上位,“我家修凱可說了,那天可什麽都……”說完捂了捂嘴角,“你知道的,不要我再說一遍了吧”

吳三娘咬著牙,“不知道你在說什麽,你要是過來做客,家裏現在不方便,您請回”

文吳氏扭了扭身子,“都是自家人,什麽方便不方便的,我可憐的二弟啊,你可讓弟妹怎麽活啊”

吳三娘低頭立在一邊,雙手擰著帕子。

石榴站在她邊上,一眼不錯的盯著文吳氏邊上的兩個老婆子,兩個老婆子賊眼亂轉,盯著廳裏的擺設。

“我到後院去看看我可憐的二弟妹,日子可怎麽過啊。”說完給兩個婆子使眼色。

一行人就要往後院鉆。

立在邊上的阮嬤嬤上前了一步,“還是請夫人先回吧”說完擋住了一行人,這時喬婆子也從後院過來,“夫人請回吧,我們家夫人現在不方便見客。”

阮嬤嬤和喬婆子兩人對著文吳氏的兩個婆子,誰也不讓相誰。

可惜還是低估了文吳氏,文吳氏的大丫頭,轉身便從條桌上抱起一對美人斛,另一個小丫頭抱起八仙桌上的漏金香爐,

居然直接就動手了,石榴看了下,直接過去欲把漏金香爐奪了下來,兩個丫頭撕到了一塊,石榴也不是吃素的,真接就朝那個丫頭臉上抓,看你拿別人家的東西。

四個婆子也撕打起來,阮嬤嬤什麽事沒有經歷過,可到底上了年紀,漸漸有力不從心之感。

吳婉嬌進來時就是這幅撕打的場面。

她手裏拿有一把鐵鍬,進到廳裏來,也不吭聲,先把吳文氏狠狠地敲了幾下,因為吳婉嬌畢竟只有八歲,所有只能打到她的下半身,就是這樣,吳文氏也吃了一兜,腿當時就聽哢的一聲,她嚇得半天才吼出來,“殺人啊,殺人啊,”

她這邊叫著,吳婉嬌可沒有停,打完她繼續朝裏面打過去,小桃也拿著棍子能招呼幾個是幾個。

鐵鍬的口很是鋒利,所以那些婆子丫頭根本不敢伸手抓,打的她們無招架之力,一通打之後,吳婉嬌坐到右主位,冷眼看她們哭爹喊娘。

“繼續,”吳婉嬌瞇著眼看著鬧得筋皮力竭的他們,“怎麽不哭了,不叫了”

文吳氏可真是沒有想到,原來娘叫自己不要心急,說吳六娘歷害著呢,自己還不相信,真是失策,明天應當多帶點人來。

吳婉嬌看著這個潑貨,看她還不死心,心想不用狠招,看來制不住這群貨。

“小桃,去,把菜刀拿過來”

文氏一眾人聽到她要拿菜刀,“你要幹什麽,你不要亂來,有王法的,”

“王法?”吳婉嬌大笑幾聲,“王法就是阿貓阿狗就能公然入室搶劫,廚房裏,我叫焦婆子把熱水燒開了,”她停了一下,“我聽說殺豬時,就是讓豬多使喚使喚,那肉質才好吃,豬肉我吃過了,人肉可還沒有償過,”說完冷冷地看了看吳文氏,文氏大駭“你敢”

“怎麽不敢,又不是我叫你們過來的,你自己跑過來讓我宰的。”說完兩手一攤,“我傻,不宰”

文氏象見了鬼一樣,跳著喊著,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。

吳婉嬌看著一群披頭散發的瘋子終於走了,松了一口氣。

小桃拍了拍心脯,小姐可真會嚇人,菜刀是切肉的,又不是殺豬刀。

吳三娘神情覆雜的看了看吳婉嬌,“要是她們不走,你真……”想想都怕,真得要殺人嗎?

吳婉嬌白了她一眼,“我就是嚇嚇她們,那敢真殺,殺人可是要償命的,再說她們又不是傻子,怎麽真會等著。”

阮嬤嬤默默看了看姐妹兩人,差別可不是一點點啊。

吳大郎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了,還未到正廳便聽他叫道,“六娘,六娘,我剛才看到大姑她們了,她們有沒有把你們怎麽樣?”

“你應該問,我把她們怎麽樣了,難道沒看見她們狼狽樣?”吳婉嬌挑眉說道。

“我,我不是擔心你們嘛”吳大郎說道,“那個事情都按你說得做得差不多了”

“哦,說說看”

三娘看吳大郎喘著氣,上了一杯溫水給他,他一口氣喝光了。

“你那天挑得那個訟師真不錯呢,你是怎麽看出他有這能耐的?”吳大郎非常好奇。

“也沒什麽,”吳婉嬌嘆了口氣,“他今天在堂上的表現怎麽樣?”

“很好,我把你教給我的東西跟他一說,他琢磨了幾天,做得比我們想的還要好,我跟萬成他們在人群中引導人群的情緒,效果很好,那個邱三被一條小蛇一試,果然一蹦三尺高,”說完,恨恨的罵道,“這個雜種居然陷害爹爹,讓他不得好死。”廳裏的氣氛一起壓抑起來,吳三娘小聲的哭了起來“也不知爹爹在牢裏過得怎麽樣?有沒有受罪”

“罪肯定是受了,邱三這個王八不得好死”吳大郎能想能罵的就是些了。

吳婉嬌低下了頭,也不知父親得罪什麽人,還是制冰方子惹人眼,亦或是別得原因,想想真讓人頭疼。

萬成和管家在外院算著銀子的事。

“總共花了多少?”萬成看向管家,管家放下算盤,“不多,總共才花了一仟貳佰倆多一點,還不包括打點牢頭的,光牢頭就花了近五百兩,訟師二百兩,走街竄巷撒播消息的小子們一百多兩,還有各地段叫花子閑嘴瞌牙的一百多兩,在青樓尋的小娘子一百兩,雜耍玩蛇的一百兩,其他就是一些跑腿的雜費。”

萬成點了點,“要不是六不姐這個辦法,到衙門裏走門路,伍仟倆都不夠”

“那老爺什麽時候能回來?”管家急切的問道。

“應當快了,”萬成笑了笑,“如果再不出來,六小姐能把京城鬧翻天,這次的便宜全被姓舒的那小子賺了,賣話本到酒樓、茶燎讓他好生賺了一筆,又在京兆府裏出了一次風頭,他在京城的路以後肯定好走多了。”

“聽說,這個人是小姐選得?”

“是的,那天,文昌路上一溜排的茶樓裏都是賣酸文,小姐眼光獨辣啊,就選了他。”

“為何?”

“小姐當時說,此人身上夾袍已經洗得發白,但卻幾乎沒褶子,露出的中衣袖口雪白無痕,說明此人對生活相當講究,再看他的頭發,時下有一些男人為了攏緊發絲,也跟女人一樣要抹頭油,他上面沒有抹油卻一絲不亂,說明此人對自己的端容要求嚴格,從側面也反映了他對自己行事也是如此,再看腳上,千層底的黑面鞋樣式老舊,小姐問我是不是京城的貨,我看了看不像京裏的東西,小姐說那必然是家中母親或妻子做的,如果是母親定然是對母親敬重孝順,如果是妻子定是敬愛有家的人,這樣的人明明有格調卻也來賣酸文,定不是來賣酸文的而是等機會,一個讓別人認識他的機會,可惜了只是個秀才”

“說老實話,那天一群人,都是一樣的夾袍,一樣的頭發整齊,我真沒有看出此人有何不同”萬成搖了搖頭,管家也嘆了口氣,“老爺出了這樣的事,我真以為這個家要散了,想不到,想不到啊”

京城某處歌坊。

“這次我可是幫了你,你運道不好,我也沒辦法”某人啜了一口小酒,“怎麽這都十多年了,還惦記著呢?”

對面坐著一個三十七、八歲的中年男人,高挺的鼻子,薄薄的唇,唇上蓄著一撇小胡子,發質濃有光澤被一個白玉簪子束著,一身武士官服,體型勻稱,充滿著王室貴族才有的高貴氣度,半擡著手臂,不時瞇成兩道細縫的眼睛裏露出冷酷無情的光芒,聽到對面的話,眼皮擡了一下,“就你那點小心思,算了吧”

“不算能怎麽的,不就是二萬兩銀子嘛,今年回不了本,明年回,不急。”

這時門被拉開了,一個隨侍來到他邊上,套著他耳朵說了幾句,說完後便跪著等他指令,“也罷,動就動吧,是誰的機會都不一定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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